炽夜[先婚后爱] - 第7章 Nacht 小两口闹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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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有一场资本议谈的饭局,结束后已是十点一刻。
    助理左谦将车开过来,上车前,谢弦深抬腕看了眼时间,这才注意到一件事。
    她说的晚上十点之前会发信息告诉他,结果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无。
    言而无信。
    这是他对她的又一个新印象。
    “谢总,您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左谦眼力见儿不错,自饭局结束后,他便观察到老板抬腕看时间的次数不下于三次,“您说个地址就好,我送您过去。”
    气氛安静。
    左谦停顿,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反思的同时又忍不住想,难道老板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
    谢弦深阖眸,“直接回公司。”
    “好的。”
    黑银车身稳行驶在宽阔的街道公路,拐进侧弯大约前驱了五百米,视力5.0的左谦注意到前方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绿化带草丛里飞跃跳了出来,不怕人,也不怕车,就这么挡住了他们的路。
    “怎么回事?”
    “好像是只猫。”左谦及时刹了车,摁开安全带下去察看什么情况,“谢总,我下去看看。”
    他下车往前走了几步,站定发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原地来回踱步了两下。
    听见外来动静,小家伙微蜷着身子以一个警惕的姿态自御,两只眼睛倒亮晶晶地闪,像星星。
    一人一猫谁也怕不谁地对视着,左谦试图和小猫讲道理,“猫猫,马路上太危险了,不能乱跑。听叔叔的话去那边好不好,那边。”
    他指的方向是猫猫跳出来的草丛方向,意思是让它去找它的主人。
    然而小猫听不懂人类语言,仍是歪头看着他,左谦一时劝不动,叹了口气。
    “喵——”
    拖着尾音叫了一声,小猫快速地跑向车头位置,没等左谦反应回神的瞬间,它已经跳到车身前方的机舱盖上,四只小小的猫爪踩在冰冷的机械表面,向前一步,又一步。
    动物的叫声隔车窗模糊传来,声闷,谢弦深听闻而视。
    只见那小猫似是“赖”在了机舱盖上,它的毛发全黑,像与黑夜融为一体,眼睛灵动,且一直盯着他看。
    猫的脖颈上绕着个项圈薄片,薄片轻轻巧巧地坠下来,平面被光折射,是一串字母,nacht。
    nacht,德语——夜。
    是只有主人的猫。
    对视对峙战僵持了一会儿,“咔”的一声,车门被打开。
    从男人下车到走至它面前,nacht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的行步移动,他离它远了,它就跳下来,继续喵。
    小家伙甚至主动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凑近他的裤腿嗅了嗅,确定什么般,折身带他引路,而且还一步三回头,看他有没有跟在自己后面。
    “谢总……”
    “你先在这等等。”
    动物通灵性,也不知道他遇见这只猫是否称得上巧合,他倒看看它要带他去哪儿。
    绿化带的另侧是道小路石阶,一路沿下,nacht在前面走,还是一步三回头,见他跟上来了才继续向前开路。
    等行至小路尽头,谢弦深顿刻片息。
    路边尽头是一处视野开阔的广场,广场周边没有其他人,仅一男一女相对站立,男人捧着女人的脸,两道影子重叠在一起,像极了接吻。
    夜变暗,本辨不真切,但细看那两道身影——
    不陌生,原来是熟人。
    “却盏。”
    有人叫她的名字,声音和她白天听过的那道无异。
    是谢弦深。
    他站在浓绿树荫下,密叶笼罩而形的淡影或明或暗落在他身侧,人看得过分清楚,眸色也冷沉。
    心忽然蹴震了一记。
    眼睛的不适感抹去,视线恢复,却盏的第一反应是,谢弦深怎么会在这,他是有意跟踪她吗?
    看样子,应该不是。
    她对他出现在此感到疑惑,“你怎么在这?”
    谢弦深朝两人的方向走过,在他脚边,nacht跟着他的步子一步一步也走了过来。
    见到nacht,却盏愈发不解这小家伙怎么跑到他身边了,一人一猫在直观上有个相同点,都是深重色系,给她一种错觉,特别像是一个阵营的。
    “这是你的猫吧。管好,别随便到马路上碰瓷。”
    男人对她的问题并未略过,而是针对那句话答非所问:“打扰你们了?”
    打扰你们暧昧了,还是,打扰你们接吻了。
    却盏一瞬捕捉到这句话的内里意思,想开口时,孟撷替她解释:“小家伙们想出来玩,我和盏盏……”
    话止半句,谢弦深声沉,不留情面:“我在和她说话。”
    空气被静滞,微风扫过耳畔的声音更加清晰。
    “谢先生,孟撷是我的朋友,麻烦你尊重他。”
    却盏直迎谢弦深冷淡平静的眼睛,她从来不怕谁,更不怕他,“我们在协议上已经达成一致,明确表明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至于我和我的朋友为什么在这,没必要向你解释吧。”
    “你解释了,我也没兴趣听。”谢弦深故意噎了她一下,顺便提醒:“却盏,感情上的那条要求,我问过你,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感情上,她说,现在和未来都不向往。
    无论婚前婚后,她都是单身,而他也只是她名义上的爱人。
    她本就不对感情有任何期待,她要自由,要财、权、势,感情是她最嗤之以鼻的东西。
    今天这样的场
    景,他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不过她不在意,她和孟撷是朋友,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发生。
    “还有,你迟约了。”
    男人提腕,骨感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腕间表盘,“我记得我们见面前,你说过你的时间观念一直很好,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话说完,他的视线移到她身上。
    对视之际,目光于她的眼尾稍作停留,长睫泛湿,她哭过。
    谢弦深的这一道提醒,像是给她的失误定罪。
    “今天晚上十点之前,我发给你。”
    现在已经十点半了。
    话是自己说的,约没按时履行,却盏哽住话,好像失去了辩解的权利。
    但她聪明,懂得如何把对自己的不利换位。
    “哦,可能发错人了。谢先生的聊天框在下面,不怎么显眼,容易找混。”
    她到底发没发消息,谢弦深知情。
    小把戏而已,他也懒得拆穿。
    离开之前,nacht察觉到他要走,蹲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他,又喵喵了两声。
    明显不希望他走的样子。
    叛变小鬼。
    却盏在心里数落nacht,不站在她这边就算了,还和谢弦深一队。
    “你的猫有点瘦。”
    谢弦深客观评价,“养猫这件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比较好。”
    nacht再想跟着他离开,却盏反应迅速地先一步捉住小家伙的身子,再抬眼,他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
    他在说她养猫不专业。
    因为她内涵他的聊天框不显眼是吧。
    算了,懒得跟他计较。
    现在她要计较的是这只小鬼,放开绳索让它好好地玩,结果自己大摇大摆跑到马路上,万一出事情了怎么办。
    “nacht,你今天很不乖,妈妈罚你今天晚上不许加餐。”
    却盏点了点小家伙的脑门,假意生气。
    “盏盏。”孟撷不清楚两人说的迟约是什么,问却盏:“他,什么意思?”
    却盏大致说了下事情经过,说会在今天晚上十点之前发信息告诉谢弦深自己父母的喜好,但忙里忙外忘了这件事,她说那句发错人了,其实根本没发。
    呛人,她也会。
    “nacht怎么老是想着跟他啊,明明是我的猫猫。”却盏哼了一声,继续rua小家伙以作“惩罚”。
    小家伙似乎也知道自己错了,又是蹭她,又是贴她,抱着她的脖颈不松开。
    夹子音叫得格外细。
    “动物的嗅觉很灵敏,可能……”
    孟撷解释,但却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后面说的话,她没听到。
    她想到和谢弦深见面的那天晚上,回到家,以往不太黏她的nacht主动蹭自己求贴贴。
    tag和nacht这两个小家伙,通常是tag黏她多一点。那天,nacht从客厅黏到卧室,几乎她去哪儿,它跟着她到哪儿。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换了香水的缘故,nacht喜欢这个味道。
    现在她断论,应该是喜欢他身上的檀木香。
    孟撷偏头看她,停顿。
    她在想什么,他不知道。
    只是彼时,他尤为记得她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她说,这场联姻里,谢弦深是她认为的、最合适的人选。
    -
    周末,上午八点左右,寻盎来了通电话。
    “真不用我陪着你?”
    得知却盏今天要去医院做婚前检查,在检查之前,她打了个电话问她:“今天不是周末吗,我刚好有时间。”
    这个点,却盏还在家挑今天出门要穿的衣服,“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你前段时间不是为摄影展的事忙前忙后吗,周末不上班就不折腾你了,好好在家休息。”
    “你怎么这么爱我啊。”
    严格来说,却盏和寻盎是互钓,但现在,寻盎被她钓得心里暗爽:“要我说,你选联姻对象就该选我,不然才不会让谢弦深得了空子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嘴甜的像抹了蜜似的。”
    寻盎笑,又一叹气:“你不折腾我,有的是人折腾我。”
    因为和邹齐分手的事情闹得动静不小,这人能折腾,一来二去之下惊动了寻盎的父母。
    两位长辈的观念比较保守,一开始觉得邹齐人不错,是女儿终身伴侣的合适人选,结果事与愿违,现在分了手,催婚压力就转到了寻盎身上,再加上工作方面有位合作的客户特别难缠,双重压力之下,寻盎感到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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