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兹:论库洛牌与魔咒的相性 - 第172章 白鸟化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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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章 白鸟化蝶
    “啾——!”
    清越的鸣叫声如同利剑劈开云层,原本只有手臂长的羽翼此刻展开足有几十米宽,遮天蔽日犹如东方神话中的大鹏鸟。
    掛在丝网上摇摇欲坠的飞车终於落入白鸟宽广的后背,车上两人顿时如履平地,惊魂未定地抓紧了车沿,这股安稳感算是目前唯一的好消息。
    因附在法杖之上的羽翼脱落而被迫失坠的齐耶尔轻盈落在巨鸟身上,他单手按住被吹得猎猎作响的衣袍,另一只手举起法杖仔细端详后迎著耳旁呼啸而过的狂风无奈地嘆了口气。
    “果然还是失控了—
    “结果和跟预期一样,杂念过多的卡牌最终都逃不过净化的流程。”
    齐耶尔低声自语,声音淹没在呼啸的风声中,他转头看向车尾的哈利,那个黑髮少年正死死著魔杖,翠绿的眼睛瞪得极大,映照著下方越来越远的悬崖,胸膛剧烈起伏著,
    每一次呼吸都带著劫后余生的战慄。
    而仅有他得以窥见的视角,这份战慄的情绪正不断匯入他们脚下的巨大飞禽,为已然倾倒一侧的天平增添更多砝码。
    早在刚刚获得这张牌没过多久的时候齐耶尔就发现了,【翔】的魔力源相比其他卡牌都有不同,有点类似太极两仪的存在形式,以作为核心支配者的“蝶”与外形展现的“白鸟”两种元素共同构成。
    简单来说,就是理性控制与原始渴望之间的巨大不同。
    而这两种存在形式,其一来自作为使魔主人为其供魔的齐耶尔,其二则就源自提供了最为本质、对“飞翔”深刻渴望的哈利本人。
    儘管他对此並没有什么自觉,甚至看著骤然膨胀的大鸟慌张到第一时间握紧了魔杖,
    但事实確是如此。
    这两种魔力属性与卡牌之中对立存在,简单来说,有点像丝蝶套了个白鸟的皮套,二者分庭抗礼。
    但由於作为核心的丝蝶隨发展拥有了相当成熟的心智模型,大多时候都是“蝶”的一侧压制“白鸟”,理性执掌著欲望的韁绳,支配著这股象徵【飞翔】的力量。
    而这一模式在齐耶尔的供魔之下並不会出什么问题,平时使用也不曾出现什么问题,
    只是现在太不一样了。
    生死攸关之际,人为了活下去所爆发的求生欲乃是最强横,也最纯粹的愿望形式,是刻印进生命体根源的本能,是方物最初始的祈愿。
    “活下去”
    而由於激发这股求生欲的因素源自空中坠落的失重感、数秒过后將被摔成肉泥的紧迫,求生欲也就具象化为了一种更清晰的渴求。
    “飞翔”
    这可就契合了【翔】这张牌的本质,再加上產生这一执念的对象是“白鸟”某种程度上的“源头”,成天被“蝶”打至跪地的“白鸟”此时终於扬眉吐气一回,尽情於空中展露本相!
    “齐耶尔!这到底是怎么了?”
    透过车窗,哈利朝齐耶尔喊道,他本想推开车门下车查看情况,但谁想经过他们持续不断的悬浮咒洗礼后,因此出现问题的不止罗恩的魔杖,被韦斯莱先生改造的这辆汽车也出现了魔纹紊乱的故障。
    汽车似乎启动了某种应急预案,为了防止乘客掉下去而车门紧锁,哈利几次拉动扶手都无法將车门打开,可此路不通他果断就换了条道。
    哈利將视线挪到车窗玻璃上,犹豫片刻后抱著“对不起韦斯莱先生了”的想法一肘肘碎了车窗!
    如此壮举看得齐耶尔一阵眼角抽搐,但哈利並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乘在白鸟的背上,不赶紧从笨重的汽车里出来难道还等著它猛地一翻身又將他们连人带车一起先飞吗?
    这么想著,哈利还將罗恩也扯了出来,至少这样等再飞下去齐耶尔也好捞他们。
    等他们二人脚步都落实了,齐耶尔这才回应哈利刚刚的疑问。
    “如你所见,因为一些意外,我们正乘坐著一趟特別的航班,而这趟航班的目的地为霍格沃兹。”
    经过齐耶尔的提醒,二人这才发现大鸟已经离霍格沃兹越来越近。
    原本哈利他们坠落的位置距离霍格沃兹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但这段路程仅隨著白鸟的几次振翅就即將彻底抹平!
    並且隨著飞行高度的攀升,他们已然被带至百米高空之上,从下眺望,黑湖如同一片小水洼,而霍格沃兹城堡也不过是玩具模型般大小,巨鸟从黑湖上掠过,惊得湖中的大乌贼如同遭遇天敌般慌张地舞动触鬚。
    “啊—原来黑湖里还有这玩意啊?”
    眺望著下面的景色,齐耶尔隨意地发出不合时宜的感慨,他这个室內派还真没怎么往黑湖边上凑过,虽然听过说过湖里有大乌贼,但没想到这么大。
    它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要不回头切片研究一下啊?
    神游天外的表现让旁边的两人更加焦急!
    “那个——齐、齐耶尔?是这么说吧—”罗恩小声嘀咕著,“你有啥解决方法没有?!再这样下去我们就都要完蛋了!”
    其实跟齐耶尔並不相熟,只是偶尔听哈利提起过这个人的罗恩此刻將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就差抱著他的大腿求救了,可齐耶尔仍旧显得心不在焉。
    “急什么,还没到站呢。”齐耶尔抱著法杖打了个哈欠,距离霍格沃兹越来越近,他反倒更放鬆了。
    他甚至有空拿法杖的底部戳了戳巨鸟的后背,引得其不快地抖擞身子,嚇得哈利和罗恩连忙抓紧了脚下的羽毛。
    “一一问题是,我们可能不想以这种方式『到站”!”
    哈利死死盯著前方一一白鸟开始俯衝,笔直地朝著霍格沃茨最高的塔楼衝去,速度越来越快,翅膀捲起的狂风甚至掀翻了城堡外围的几棵矮树,罗恩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濒死的哀鸣:
    “它、它该不会是想一”
    白鸟与城堡的距离骤然拉近,哈利身为找球手敏锐的视觉甚至已经看到礼堂內等候小巫师到来的教授们惊恐的双眼!
    可就在巨鸟即將与塔楼相撞之时,齐耶尔这才满意地点头道:
    “不错,是时候了。”
    法杖在手中耍了个枪,隨即恐怖的光与热在其上凝聚,齐耶尔將其对准脚下,隨著一声清喝,法杖顶端进发出耀眼的光芒。
    “坠落吧!”
    零距离光炮轰击在巨鸟的腰身,它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悲鸣,巨大的身躯就呈“v”字形弯曲,如同被打飞的高尔夫球般远离城堡,飞往禁林边缘!
    连带著它身上的乘客们。
    “啊啊啊啊啊!!!!”
    哈利和罗恩尖叫著,却发现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被牢牢绑在巨鸟身上,就连那辆老式福特汽车也是一样,隨著巨鸟一同再度飞起。
    “別紧张,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安全措施。”齐耶尔的声音在狂风中依然清晰,他单手抓著法杖,另一只手正按在巨鸟的羽毛上,指尖流转著银丝的痕跡,“至少比直接撞上城堡强,不是吗?”
    但二人已无暇理会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他们捂著嘴,抑制住胃就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衝动,脸色已经绿得像斯莱特林的院旗。
    眼看著目的地越来越近,齐耶尔勾起嘴角,可旁边的两人却因此心中又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准备著陆!旅途到此为止咯!”
    三、二、一。
    伴隨著齐耶尔心中的倒数,固定住几人的丝线在白鸟距离地面不到几十英尺的位置
    啪”的一声断开!
    坐在巨鸟身上的几人也隨之一同被掀飞,但在狠狠与地面进行亲密接触时又被韧性十足的线绳拉住,这可能是他们有生以来最惊心动魄的一次“过山车”体验了。
    解开了束缚,白鸟又被齐耶尔补了一炮,精准摔落在禁林边缘的打人柳身旁,可就当它挣扎著想要起身之时,原本平和的打人柳骤然像疯了一般挥舞枝条!
    枝条延展,增生,越发茁壮,抽打在巨鸟的翅膀、脖颈、腿部,並直接绑缚住它的身躯,令其分毫都无法动弹!
    满意地看看眼前发生的一切,齐耶尔缓缓將贴在法杖上的【树】揭下。
    上次从你这借了点东西,这次就还回来,顺便让你发泄一下吧。
    “这—这是.”哈利挣扎著从地上爬起来,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疯狂舞动的打人柳。
    “这是植物?可为什么这么凶残?”
    齐耶尔慢条斯理地將【树】牌收回口袋:“哦,我稍微给它加了点『活力』。”他歪著头欣赏打人柳暴揍白鸟的场景,“看来它们相处得不错。”
    见哈利仍是不解,齐耶尔进一步补充道:
    “听说过猪笼草是怎么捕猎的吗?”
    “它们会在猎物滑入陷阱之时用极快的速度將其困住,而后將其绞杀消化,”齐耶尔用魔杖轻轻敲击掌心,欣赏著打人柳狂暴的舞姿,“而我们的打人柳朋友,现在正处於类似的——兴奋状態。”
    【树】这张卡牌可不只有著催生些水果的能力,掌管草木概念的她能做到的可是相当广泛。
    比如为有些萎靡不振的打人柳加入一剂生长素、又或者是兴奋剂。
    先前被齐耶尔切下一根枝条后,打人柳似乎因此陷入了某种接近抑鬱的状態。
    砍了我还想跑?!我不把你抽烂今天我这口气就顺不过来!
    然后它就真顺不过来了,因为之后齐耶尔再没往这边踏过一步。
    那段时间愁的斯普劳特教授那叫一个食不下咽,连平时能吃四大碗的饭都只能吃三碗了!
    而这样的打人柳在又一次察觉到了齐耶尔的气息后,就连粗壮的柳条都立起来了,就等看將其抽个七零八落!
    於是白鸟就坠落在了它的身边。
    柳树的枝条疯狂抽动著,每一击都带著积赞已久的怨气,白鸟的羽毛在狂乱的鞭打下四散纷飞,像是一场暴风雪。哈利和罗恩缩在福特车残骸后面,眼睁睁看著那棵平日里就暴躁的植物此刻彻底化身狂战土。
    用敬畏的眼神看著眼前发生的残忍一幕,罗恩忍不住吞咽口水:“——见鬼,以后我绝不往这边靠近哪怕一步!”
    但同时他也用惧怕的目光注视著对此颇有兴致、甚至掏出小本记录打人柳数据的齐耶尔,他可是看出来了,这疯柳树的举动全是这傢伙导致的。
    话说回来这大鸟也是这个叫齐耶尔的傢伙来了才出现的吧?难不成·
    “忆!”
    罗恩打了个哆嗦,並悄无声息的往齐耶尔远离的方向挪了几步,同时心疼地看向摔在一旁破破烂烂的福特汽车。
    这下回去要完蛋了,屁股都要被打成八瓣了!
    要是让爸爸知道我偷开了他的汽车,更是进一步让它快速步入报废生涯,他怕是要活剥了我啊!!!
    只可惜罗恩心中的吶喊无法使已然报废的汽车重新復原,经由复杂改造而成的魔法汽车无法简单通过恢復咒修復,汽车的损毁已成事实,而另一边对白鸟的抽打也將步入结束。
    见白鸟的羽毛七零八落,儼然一副被拔了毛的鸡的模样,齐耶尔估算著应该差不多了,於是透过【树】的支配权限號令打人柳。
    翻飞的柳条骤然一僵,短暂停滯后更进一步增生,缠绕上大鹏鸟的身躯將其包裹成茧加点都加在物理输出上的柳条在【树】的引导下如同捕食的猪笼草般开始分解白鸟的魔力,在齐耶尔的主导下剔除多余的杂质,將一切不稳定因素排除,彻底將这张牌塑造成属於他的模样!
    原始的东西不被他需要,藉由暴走导致的结构不稳定,鸟儿解构,归於蝴蝶。
    重构的仪式步入尾声,隨著柳条散开,茧的內部不再有著翱翔天际的身影,唯余一张薄薄的卡牌。
    这卡牌隨风飘散,落回齐耶尔手中,上面象徵飞翔的鸟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有著巨大翅膀的蝴蝶。
    满意的收起重获新生的【翔】,齐耶尔转身,在哈利和罗恩反应不过来的空隙消失於朦朧到来的黑夜,剩下两人满脸憎逼的对视。
    “齐耶尔他——怎么突然走了?”
    但很快他们就清楚这是为何了,因为母狮的咆哮犹在身后。
    “波特!韦斯莱!!”
    “你们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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