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村人离村后,我不傻了 - 第20章 该来的还是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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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將整个工地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我独自蹲在七號楼基坑边缘,周围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我手中的八卦牌,是老水鬼留下的,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直抵心底。
    我轻轻摩挲著,指尖划过铜锈的缝隙,一股黑血缓缓渗出,瞬间染红了我的指甲。
    恍惚间,一阵细碎的呜咽声传入耳中,那是三十七个不同声调的悲鸣,每一声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击著我的心臟。
    子时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深吸一口气,揣著三枚浸透黑狗血的五帝钱,小心翼翼地来到七號楼。
    我眯著眼睛看向四周,在我的眼中,这个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我找到了一个方位,拿出一个小铲子,轻轻地挖了起来。
    很快,我就挖出了半截裹著符纸的槐木桩。
    我凑近一看,桩头上用硃砂写著生辰:“丁卯年三月初七寅时。”
    看到这生辰的瞬间,我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毫无疑问,这正是梁財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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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我耳后传来一阵细碎的啃噬声,那声音微弱却又清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悄悄地靠近。
    我猛地转头,只见速凝剂堆的缝隙里,伸出了一只青灰色的小手。
    那小手纤细而脆弱,分明是未足月婴儿的胳膊,指尖还粘著透明的胎脂,似乎刚刚从母体中剥离出来。
    “现在你知道王德发为什么专挑雨夜打桩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头,白衣女子从第九个光斑里缓缓浮出上半身。
    她身著一件素白的旗袍,领口別著一朵枯萎的梔子,瓣已经失去了生机,散发著一股腐朽的气息。
    她的发梢不断滴落下水珠,每一滴落在水泥地面上,都烫出一个焦痕。
    “每个生桩都要用雷击木引魂,暴雨天才能盖住孩子的哭喊。”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她手腕间的银锁碎片疯狂地旋转起来,九枚锁片上的工友影像也变得更加清晰。
    “看看你的工友都干了什么!”
    剎那间,影像瞬间变得无比真实。
    钢筋工老赵正把一个啼哭的婴儿塞进陶瓮,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
    瓦匠李叔用红绳將七个刚出生的婴儿系成北斗形状。
    最后一片锁片映出的是我自己,我正机械地將槐木桩插入基坑,而那时的我,竟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我脸色微变,这根本不可能是我做的!
    我攥著五帝钱的手猛然收紧,铜钱的边缘深深地割破了掌心,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速凝剂袋上。
    就在血滴晕开的剎那,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同时响起了锁链拖地的声音。
    白衣女子腕间的银锁应声碎裂,九枚锁片悬浮在空中,形成了一个诡异的阵法。
    “坎位水气枯竭,巽宫却有阴木疯长。”
    我眯起眼睛,仔细观测著气运的流转。
    我从工具包中掏出七枚桃木钉,每枚钉身都用尸油写著破煞诀。
    我按照反九宫的方位,用力楔入速凝剂袋的缝隙中。
    当第七枚木钉入土的剎那,东南角突然捲起一阵阴风。
    那风寒冷刺骨,简直吹进人的心口里。
    我迅速咬破食指,在左手掌心画出一个顛倒的先天八卦图。
    鲜血绘製的卦象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开始自动旋转起来,將袭来的煞气导入预先埋设的泄阴渠。
    白衣女子从泄阴渠口的迷雾中款步而出,她的绣鞋踏过的地方,竟绽开了一朵朵血莲。
    “別挣扎了,反正你註定是要死的,不如把命给我!”
    她的声音充满了威胁和嘲讽,但我毫不畏惧,反手將八卦牌按在渗血的槐木桩上。
    牌面的铜锈簌簌剥落,露出了底下鎏金的二十八宿图。
    “丁卯年生的替死鬼可不好找。”
    白衣女子突然贴著我后背呵气,那腐烂的梔子香熏得我眼前发黑,几乎要昏厥过去。
    她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颈动脉,在我耳边轻轻吹起:“幸好梁財的八字能撑到第九根主桩完成…”
    我屈指弹飞三枚五帝钱,铜钱在空中划出三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嵌入屋顶的三个破洞。
    月光透过钱眼,形成了一个三角光锥,恰好笼罩住槐木桩。
    当第三枚铜钱开始顺时针旋转时,桩体表面的硃砂生辰突然扭曲,梁財的“丁卯”二字竟逐渐变成了我的生辰八字。
    “你!”
    白衣女子首次露出惊怒之色,她的头髮突然暴涨,如同一根根鞭子,向我抽来。
    我早有准备,將备好的替身草人塞进速凝剂堆。
    草人胸口贴著的正是昨夜从王德发办公室偷来的招財符。
    头髮狠狠地抽在草人身上,草人瞬间四分五裂。
    而我则趁著这个机会,迅速逃离了这里。
    我在黑暗中奔跑著,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这个工地,隱藏著太多的秘密和罪恶。
    而且,根据我的了解,这个楼盘,根本就不是为了盖房子!
    而是为了聚集財运,否则光是这些天死了这么多人,陈总就要用海量的財富来压住。
    这里外里算来,根本不可能赚钱!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被復仇的火焰彻底点燃,倒卖工地材料的行为愈发肆无忌惮。
    每天天还未亮,我就一头扎进材料堆,指挥著那些被我重金说服的工人,將一车又一车的建筑材料偷运出去。
    成堆的水泥被悄悄装上卡车,崭新的脚手架钢管被一根根拆卸,就连那些原本准备用於重要工程部位的特殊钢材,也未能逃过我的黑手。
    李工头依旧每日冷冷地看著这一切,他就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站在工棚前,双手抱胸,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夜的霜。
    他的沉默比任何斥责都让我感到不安。
    他平静的外表下,似乎隱藏著深不可测的算计。
    王德发也还是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他坐在一旁,嘴角掛著若有若无的冷笑,时不时吐著烟圈。
    我所做的一切,在他看来,似乎只是供他消遣的闹剧。
    工友们在这期间出奇的沉默,他们机械地帮我搬运著材料,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恐惧、疑惑、羡慕交织在一起,让他们看我的眼神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有几个胆子稍大的,偶尔会凑过来,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时光飞逝,转眼间中元节到了。
    一大早,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缓缓驶入工地。
    车门打开,下来两个身著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们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其中一个径直向我走来,语气平淡却又不容置疑:“陈总派我们来接您赴宴。”
    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一沉,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我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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