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大人他言而无信 - 第78章 第78章觉得我好可不能光用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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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丛深处螽跃虫鸣,清荷盛开香满庭,墨色苍穹下,虞兰芝枕在陆宜洲的肩上,很安心。
    陆宜洲颠了颠,“怎么轻了?”
    “天热没胃口,长辈们又不让我吃太多冰。”
    “我给你买了津州的陈皮梅子,最是开胃。”
    虞兰芝环紧他,“你喂。”
    “嗯。”
    娇娇气气的,可他就吃她这套。
    陆宜洲抱着她慢慢踱步,周遭一个婢女的影子都不见了,回房间的这条路仿佛只剩下小两口。
    “稍等,我去洗洗。”回到内寝把她横陈凉簟,陆宜洲哑声道。
    虽然他离席前净了面也漱过口,可是沾了酒就一定会有酒气,再淡也会影响本身的气息,那可是芝娘的最爱,他就指着这点优势勾搭她钓着她。
    虞兰芝倒没想太多,在她认知里陆宜洲本就是个极爱干净之人,就寝前必定沐浴更衣,哪怕他下午才洗过。
    所以他总是香香的,特别干净清爽的香。
    炎炎盛夏如斯,内寝放置了两大缸冰,陆宜洲连薄如蝉翼的上衣也懒得穿,沐浴完回来仅着一条白绢寝裤,腰带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半截又紧又窄的腰身,肩膀却宽宽的,线条优美。
    虞兰芝立即闭上眼,假装睡觉,没多会儿帐子里就充满了清浅冷香,一团阴影自上而下将她笼罩。
    陆宜洲双臂撑在她两侧,凝目打量她。
    虞兰芝艰涩地咽了下,紧张,后悔,进退两难,好端端为何要装睡啊……装不下去了,她忙别过脸,“不要看了。”
    “这也不给看,那也不给看,我的芝娘身上就没有许我看的地方。”
    虞兰芝:“……”
    “四个月没见,芝娘不想看看我吗?”
    虞兰芝微怔,在他的引导下缓缓转过头,呆呆凝视他。
    “好看不?”他问。
    好看。她好喜欢这种长眉深目的俊美,一张嘴竟是,“一般。”
    陆宜洲挑眉,“就知道你上面这张小嘴不老实。且让我检查一下有没有说谎。”
    虞兰芝大惊失色。
    “七郎……”她的声音像猫儿一样轻,越来越弱。
    陆宜洲嘬嘬她的唇,“说的话很硬,亲起来怎么软软的。”
    虞兰芝无助地抱着他胳膊。
    片刻之后,他在她脸前晃了晃手指,“咦,这是什么?好热情……”
    声音戛然而止。
    嘴巴被虞兰芝仰头亲了,堵住了他的孟浪。
    陆宜洲尚来不及做出反应,她已经把头埋进他胸膛,“以后不要欺负我了。”
    “你指的是哪种欺负?”他问。
    虞兰芝浑身战栗,颤颤道:“不许说话了……”
    陆宜洲说好,不说话就只能一味用力了。
    虞兰芝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人,这么大的动静,如何瞒得过外面当值的婢女……
    不要脸的陆宜洲却根本不在乎,但凡她声音稍微低些,他就突然来一下,尔后在她又惊又羞的长吟中闷笑。
    闺帏内捉弄她,是他快乐的源泉。
    她却没法儿真的生他的气,整个人绵绵无力,任由清醒与梦幻交织。
    仿佛在天上的云朵里睡了一场,晃晃悠悠。
    直待云收雨歇,陆宜洲才把她拢在怀中,拢成了小小一团,亲亲她被汗打湿的鬓角,“哥哥疼不够你……”
    她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把脸垂得很低。
    陆宜洲笑了笑。
    直到次早,说了半夜悄悄话的小两口还黏黏糊糊的。秋蝉用眼神示意其他婢女退下,自己放下醒神的香茶也悄然离开并带上了槅扇。
    屋子里没有婢女,陆宜洲把虞兰芝抱在腿上,为她描眉。
    “后来呢,你是怎么抓到大当家段蛟的?”虞兰芝听得津津有味。
    昨夜情兴如火,年轻的小夫妻更多投入在灵魂与身体的交流,如今喂饱了彼此,虞兰芝的好奇心不免更多放在了津州。
    陆宜洲耐心地说与她听。
    每当听到有趣的地方她勾人的杏眸会不由睁圆,可爱极了。
    陆宜洲怦然心动,心口像是有个小拳头在敲打。
    “段蛟落下了一样重要的东西,肯定心急如焚,我让包将军把占领黑角岭的官兵一分为二,一半伪装成匪,另一半伪装落败而逃。”
    且说那段蛟,万没想到自己跑路为时过早,二当家当晚就反败为胜,带着兄弟们把安平卫打得落花流水,县里的百姓都在传败下阵的官兵如何狼狈,不中用啊。
    段蛟又惊又喜,几番侦查后果然又悄然溜回黑角岭,那可真是如鳖入大瓮,被山上的官兵抓个正着。
    整个过程从陆宜洲口中变得既简单又生动,别提多么有趣了,逗得虞兰芝花枝乱颤,可她笑着笑着渐渐拧起了眉。
    晚上的帐子光线朦胧,看不真切,此时此刻却满室透亮,阳光扑着明瓦窗,陆宜洲的手背三道伤痕交错,不难想象愈合前有多疼。
    她忙卷起他的袖子,一寸一寸往上检查着,果不其然,手臂上也有,更深更长,痕迹尚且新鲜,皮肉泛红。
    陆宜洲挡住她往衣襟里伸的动作,轻吻那尖尖玉手,“早就好了,本来也没多深。黑角岭的草植叶片锋利,行走其中哪能一点彩不挂。”
    骗人,陆宜洲就会骗人。她说,“黑角岭长得都是刀子吗?”
    陆宜洲笑了,“男人身上有几道疤怎么了,那叫男人味。”
    虞兰芝亲了他的嘴巴一口,“以后不许受伤。”
    陆宜洲:“嗯。”
    他真听话,从前怎没有发现。虞兰芝捧着他的脸。
    如今的新帝与大瑭的前几任完全不同。
    人们逐渐意识到当权者情绪稳定、宅心仁厚、果敢坚毅于国于民是一件多大的福事。
    从登基开始,皇帝就不遗余力任贤任能,提拔寒门才子。当然权贵有才则更好,只要有能力就一定会受到赏识。
    由于梁家退位让贤
    的速度极快,相当知情识趣,皇帝拿到想要的好处便收了手,却未动梁元序的位置。
    国家正值用人之际,而梁元序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贤才。从对津州的处理策略,皇帝就注意到了他。
    既然皇帝重用梁元序,那么梁太傅和文信侯勇毅侯为了避嫌自当离京,荣归故里。
    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换个睚眦必报的上位者早就开始疯狂铲除异己了。
    大瑭总算迎来了一位明君。
    当贤才遇到明君定然会有东山再起时。
    梁元序是梁家的希望。
    六月十六沈舟辞回京。
    十二万两的赈灾银功在千秋,皇帝知人善用,用完必有反馈,赐封沈老太爷为慈津伯,并亲笔为沈府题了“慈津伯府”四个字。
    面子里子全部给足。
    沈府上下惊喜交加。
    没有人知道十二万两是沈氏阖族上下的一场豪赌。
    他们赌赢了,还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彩头。
    洛京沈府摇身一变成了唯一挂着御赐牌匾的伯府,爵位加身从此再无人敢拿“商人出身”四个字歧视沈家子弟。
    这可把沈夫人高兴坏了,先前有多怨四郎不听话,此时就有多庆幸四郎不听话。
    倘或他遵从长辈意愿娶了谢氏女,可真就是亏大了。
    那谢家并非嫡长房所出,便是显贵也是祖上和长房显贵,又穷得叮当响的,哪里配得上现今的沈家。
    沈夫人已经开始考虑所有从前想都不敢想的门第了,比如宋家。
    听说宋家三房还有两个适龄的小娘子,才貌出众,不比芝娘差多少,年纪也相当,综合来看差不多算芝娘的平替了。
    年轻人都这样,见过好的就不愿将就,想必也唯有宋家的小娘子才能入四郎的眼了。
    沈夫人合计清楚,这事得请六妹出面才好说。她的六妹便是虞二夫人。
    虞宋两府沾亲带故,素来说得上话,以沈家今时今日的地位求娶一个三房的嫡女倒也不算高攀。
    而沈舟辞的相貌又顶顶拔尖,便是沈夫人不行动,不久的将来也会有高门有此意向。
    慈津伯府荣耀加身那日,虞二夫人喜不自禁,走路都比平时带风,昂首挺胸,还故意在虞老夫人跟前晃一圈,瞧不起谁呢,什么商户女出身,现在是慈津伯嫡女出身!
    把个虞老夫人气得不轻,想骂两句又觉得不合适,这可真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虞老夫人板着脸一声不吭。
    云蔚院,虞兰芝亲了陆宜洲一口,“我想回娘家同阿娘高兴高兴,行不?”
    再回可就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洛京再找不到比她更放肆的小媳妇,不成体统。
    可她婆母宽和,夫君温柔,真个儿把她养出了几分肆意,就这般大咧咧站在书房提要求。
    “好。我陪你。”陆宜洲说。
    想必不日就会收到慈津伯府的请帖,那时也能见到娘亲,可是在外祖家见到娘亲怎比得上在娘家见娘亲。
    他的小媳妇还没长大的,每个月都得见阿娘。
    陆宜洲有一点酸,却并不真心计较。只要他愿意,他的媳妇想回多少次都行,别人管不着。
    何况她还先亲了他一口。
    假如拒绝了她,以后可能就很难享受到此番待遇。
    虞兰芝绕到太师椅后,一面为陆宜洲捏肩一面道:“你要是忙的话,明天也行。”
    “陪你才是天底下第一要紧事,不过你要是再亲我一口,明天我就能陪你玩一天。”陆宜洲指指自己的脸颊。
    “七郎,你真好。”虞兰芝嘟着小嘴送过去。
    陆宜洲迅速扭过头,以唇迎接。
    虞兰芝哼了声,与他嬉闹作一团。
    一盏茶后。
    陆宜洲望着怀中气喘吁吁的人儿,“觉得我好可不能光用嘴说,得用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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