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往事 -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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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夜饭十分不同凡响,有砂锅有炉煲,荤素周全,十余道热碗冷盘,张狂地摆满了一张大圆桌。
    因是家宴,并不分主次,拜了祖宗神仙,团团围坐就开了餐。
    辛实好几年没同大哥一块过年,他坐在辜镕和大哥中间兴奋地叽叽喳喳,说福州,说爹娘,斟酒倒茶,简直说笑个没停。幸亏辜镕给他东一筷子西一筷子地夹了些菜,否则他简直顾不上吃。
    夜里,辜镕和耿山河没有回酒店,被辛果和顾婉竹夫妇两个强留了下来休息。
    辛实故作坦然,搀着辜镕去到早已收拾过的客房。
    行走时两人镇定自若,彬彬有礼,进了屋,门一关,辜镕就不叫他走了,压着他在门后的花砖墙边,带着温吞的酒意一下一下啄他的唇。
    这次就不再是庭院里那个一触即分的吻法了。辜镕伸了舌头,火急火燎地去缠辛实的舌尖,两张火热湿润的口腔,啧啧地搅出水声。
    辛实依旧不大习惯伸舌头,臊红了脸,在辜镕的怀里唔唔呀呀地一缩头,急慌慌地,躲坏人似的躲开了辜镕的亲吻。躲开了,两只手攥着辜镕的衣摆,惶惑地张大了一双湿润的大眼睛来瞪他。
    辜镕让他瞪得浑身快活,像身体里有一场酝酿许久的雷暴雨即将落下。他喘着粗气,眼神迷恋地盯着辛实,看他害怕,不但不做安慰,居然还笑了,又追上来,猛地亲了辛实的嘴唇一口,喃喃:“我的心肝。”
    怕辛实又躲他,这回辜镕两只手捧住了辛实的脸,用力有些大,辛实漂亮的五官都有些皱,像个刚出炉的软乎糖糕。
    辜镕心痒痒,急不可耐吻上那张红艳艳的嘴,辗转几下,又伸出舌头来撬他的牙齿。
    这简直有些无耻了,两个男人,顶着主仆的名头冠冕堂皇地进了屋,却像对夫妻似的背着所有人亲对方的嘴。
    辛实抓着喘气的机会无力地喃喃:“别在这里,不像话……”是个打商量的意思,语气却简直趋近于哀求,“明天回你那里再……”
    “等不及了。”辜镕用鼻尖蹭他鼻尖,声音比蜜还甜,简直有些目眩神迷的神态,“光亲嘴你就受不了了?哪天脱了衣裳,让你更舒坦……”
    脱了衣裳,肯定就不止是亲嘴了。
    辛实心尖一颤,他是期待的,辜镕对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可他也怕,他简直怕了辜镕这副紧追不舍的唇舌,光只是亲个嘴他就觉得自己腿都软了,要是还得做别的,辜镕会把他折腾死的。
    他被亲得喘不过气,胸腔剧烈地起伏,眼睛也迷迷瞪瞪,半边身子麻痒难忍。
    说难受吧,似乎额外又有些痛快,为了缓解这股陌生的冲动,他一个劲地拿手腕在辜镕紧绷结实的后背上蹭。
    喘不过气的好像永远只有他一个,看他笨手笨脚地又快把自己憋死了,辜镕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额头抵住他的额头,暂时停下来让他平复呼吸。
    辛实软倒在辜镕怀里大口地呼气吸气,后怕地叫屈:“憋死我了,我要死了。”
    “胡说八道。”辜镕亲热地拿鼻尖蹭他的鼻尖,说:“我在,怎么会憋死你?你不要把嘴闭得那么紧,也来主动地亲一亲我,多亲几次保准就好了。”
    辛实怀疑他是骗自己,骗自己去亲他,可由于无知,又忍不住想要相信。
    写字也靠练,亲嘴咋就练不出来?
    说不定真像辜镕说的,多亲几次,过段时间就能有模有样了。
    想到这里,他颤颤巍巍地,微微扬起下巴,主动地把嘴巴贴到了辜镕有些红肿的薄唇上,犹犹豫豫地,又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辛实用这样天真好学的神情来亲吻自己,辜镕简直有种教坏孩子的错觉,但那愧疚也只是一时,像个急色的普通人,他看上去激动坏了,迫切亲上了辛实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辛实感觉自己的嘴好像变成了一块钵仔糕,辜镕尝了半天,非但没过瘾,反而愈加地来劲。
    他也没和别人亲过,简直不知道这是不是对的,别人家两口子也是这样么?总亲个没完。
    再次停下来,辛实突然想起之前院子里那个吻。
    他攥着辜镕的衣摆,把额头抵在辜镕的胸前,忍不住怪他:“你总是不听话,讲了不许在外头做屋里的事,你从来不听。”
    辜镕闷闷地笑了几声,低头吻他发顶,说:“怎么不听你话,就差当圣旨供起来了。当然是看了没有人才会亲你,一整日你都不来见我,好不容易见到面,你还要叫我忍。”
    他这么解释了,辛实就信了,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瞧他一眼,小声地说:“过年么,不好总往外跑。我忙活了一整天,就为接待你。”说完,主动地伸手捧住辜镕微凉的下巴,轻轻地亲住了他的双唇。
    辜镕的呼吸瞬间变得有些沉,重重回吻。不知亲了多久,两双唇都感到了火辣辣的微微疼痛,终于停下来。
    分开时彼此的嘴唇之间还牵连了一条银丝,辛实伸舌下意识舔去了,眯着眼睛意乱神迷地喃喃:“我要走啦,大哥该催我洗漱了。”
    辜镕不叫他从自己怀里溜走,牢牢抱住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脑袋搁在辛实颈窝,低声道:“我害怕,今夜别走。”
    辛实环着他劲瘦的腰,手掌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他背后拍,赧然地笑道:“瞎胡说,这是我大嫂家,你怕啥?”
    辜镕不依不饶,说:“没你我夜里睡不着。”
    这话不真,却好听,辛实心里砰砰跳,笑着拆穿他:“前面那些日子我也不在。”
    辜镕慢吞吞地抬起脸,黑漆漆的眼珠子埋怨地盯着他,“你也知道你一走就是那么久,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夜里是怎么熬过去的。”
    辛实惊惶不已,忙低下头,说:“再不出去,叫他们知道了不好。”显然是有些动摇了。
    辜镕贪心地盯着他绯红的嘴唇,微微汗湿的鼻尖,再接再厉地,轻声道:“我腿疼。”
    辛实立刻紧张地抬起了头,半晌,看出了他是骗人的,可也没揭穿,想了想,赧然地开了口,语气轻飘飘的:“要是我给揉揉,能不能好些?”
    辜镕笑了,咽了口口水,低声说:“试试,兴许能好。每次叫你一揉,立马就能好点。”
    辛实瞪了他一眼,全无埋怨,光是羞涩的缱绻,良久,咬牙说:“夜里别把门锁紧,大哥他们睡了,我就过来。”
    这简直像是偷情,又像是背着父母师长恋爱,辜镕眼睛一亮,幼稚地激动了一把,想想又觉得好笑,说:“真的?”
    辛实也笑了,脸红红地说:“不许干别的,只睡觉。”
    来了,就由不得辛实想干不想干了,屋外月色正好,稀稀落落地淌进屋里,照亮一张凉快的藤簟床。
    辜镕坐在床沿,辛实站在他身前,低着头,被他两只手牢牢圈着后背,呜呜咽咽的,一下一下地亲嘴。
    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好像是辜镕亲得太急,弄得辛实嘴唇发麻,辛实就推了他硬邦邦的胸膛一把,被辜镕攥着手,一起带着跌倒在床上;
    又好像是辛实站不住了,迷迷糊糊地,主动拱着辜镕往床上栽。
    总之,辛实稍微恢复点理智的时候,发现自己不仅嘴被辜镕叼着吸吮,上身也光溜溜的,正袒着胸口,在辜镕健壮的手臂上一蹭一蹭的。
    辜镕也是双眼发红,脑袋在他脖颈面颊四处吮吸,有时还咬他,饿惨了的那种咬法,两只手掐着他的腰,掐出淡红的手印。
    他们都乱了,四肢缠在一起,在床上抱做一团,简直像两团火,把彼此都快要烧起来。
    没命地亲了半晌,辜镕终于松开了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个人脸对着脸,呼呼喘着热气。
    辛实臊得脸发烫,眼睛亮得惊人,心里又痛快,又难耐,这就是谈情说爱么,亲不够,摸不完,恨不得把人吃了,一口一口吞到心肝里。
    辜镕眯着眼愣神,也跟他差不多,半晌,不怀好意地伸手往下掏了掏。
    黑暗中,辛实瞪大了一双锃亮的眼睛,倏地弓起身子,像被人抓住把柄,手忙脚乱地两手按住辜镕滚烫的手背,“别,别……”
    他没想到辜镕能发现他身上的变化,本来打算藏着的,亲个嘴就变了,他正觉得害臊呢。
    “松手,让我看看,弄完就舒坦了。”辜镕不容拒绝地把他的手拨开,手在底下动了动。
    辛实哪受过这种撩拨,立马深吸了口气,脑门沁出了薄薄的汗,空气里香气浮动,是百合香波被体温蒸出来的气味。
    辛实哼哼唧唧的,辜镕的鼻尖抵在他的耳后,嗅着他的气息笑了出来,好心提醒:“忍着点,别喊出来。”
    辛实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还是轻声地继续哼唧,大概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碰,他的反应很大,眼睛湿润地眯着,小狗闹春似的。
    没过一会儿,神情变得迷醉,巴巴地,迷迷糊糊撅起嘴亲上了辜镕。
    辜镕额角青筋鼓起,有种忍耐的神态,张嘴狠狠吸住了辛实水红的嘴唇。
    辛实学得很好,不会再把自己憋得无法呼吸,这个吻结束得很快,辛实突然闷哼一声,身体紧紧地蜷缩一下。随即辜镕把手收回来,他们的亲吻也慢慢停了下来。
    床头有手帕,辜镕在辛实的脸颊上亲了亲,松开他,扭身去擦手。
    擦完躺回床上,辜镕难耐地皱了皱眉,正想伸手让自己也松快松快,辛实突然攀着他的肩膀,十分依赖而羞赧地依偎进了他的胸膛。
    辜镕便顾不上别的了,抬起他的下巴,又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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